淄博的天气已是亮起了寒潮蓝色预警,周五晚上,王茜和她的同事被临时派了个夜班。看着外面冰冻的世界,这个夜班,王茜有点儿打怵,但也没推辞,毅然应允下来,班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手。
王茜是齐鲁石化运维中心炼油仪表车间重油班的职工,已是快五十岁的人。他们班组有13人,管着重油加氢VRDS等五套装置的仪表维护。
王茜明白,今晚必将会有一场恶战,得先把自己武装好。她穿上了最厚实的衣服,脚上裹上了毛袜子,还准备了一副线手套。
有种阀门定位器很容易冻,她和同事也提前备足了,好应急。
温度急速下降,现场的一些仪表逐渐失去了灵性。大概到了九点多钟,现场告急,王茜他们五人,兵分两路,忙活开了。
干了这么多年仪表工,王茜头一回遇到这种景象。
“先冲这台表,”看着表单儿里排队的那些“冻”表,他们把最重要的排在前头。
夜晚的寒气超出了她的想象,到现场不多会功夫,就感觉肩胛凉飕飕的,没有了衣服厚重的感觉,线手套外加劳保手套也起不到作用,指尖冰凉,毛袜里的脚趾也不自在、变得麻木。尽管是抱着蒸汽带,可丝毫感觉不出暖意。
冰冻结冰的黄色预警,让他们的脚底打着滑,再急,也跑不起来,步子不得不放缓。刚冲开的表,没用多久,又冻上了。他们只能是再次拖着蒸汽带返回。那一晚,没啥难活,也没啥大活。可僵硬的手不听使唤,本该很容易能接上的线,可怎么也找不准地儿,本该很容易拧开的放空丝堵,就是用不上劲儿。
从晚上九点,到凌晨四点,王茜只进了两次操作室,那都是去“领”活儿。两次,都是拿着一小打作业票出来。问她,干了多少活,她说记不得;开了多少张作业票,她说没工夫数。再问她,咋不躲到屋子里,暖和、暖和,再干。她说,活急,压得喘不过气来,人冻得走了样儿,真没想可以躲到哪儿暖和暖和,我就是盼着快点天亮,天亮了,就再来一拨同事替换。
凌晨四点多钟,急活儿算是没有了,备好的定位器也用上了,她和同事回到班里。可身上的凉气还没散尽,值班电话又响起来。那一个电话,又让他们忙到七点多钟。天亮了,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棉袄袖口是湿的,棉袄里面的那几层袖口也浸湿了。那是抱着蒸汽带时,顺着蒸汽带淌下的水,流到了袖口上。也不知是冻得麻木,还是忙的顾不上,她竟然没发现。
那一夜,生产安然无恙,王茜和她的同事算是抗过来了。那一夜,是王茜和同事上的最冷的一个班。那一夜,是她和同事手拖、肩抗蒸汽带最多的一晚。那一夜,也是她和同事干活最多、最受冻的一晚。
其实,自寒潮来临的那一刻,岂止是王茜他们一个班组在忙碌,怎能只是他们有“冻人”的美丽故事。那些“冻人”的身影,感人的事例,在齐鲁石化城无法细数。
(齐鲁石化 周丰妍)